隐匿在九天之上,罡风之中的摘星楼。>
楼中诸弟子忽然见得明月升空,月光泄地。>
顿时知道楼主苏醒了。>
平日里的摘星楼,仿佛永夜一般,只有无尽的夜空,与漫天的星光。>
见不到白昼,也没有日月。>
也只有在楼主苏醒之时,才有明月当空。>
那轮高居众星之中的玉盘之中,高声语本体忽然睁眼。>
眸光淡漠,皎洁如月。>
隐隐透着寒意。>
“贱人,找死!”>
玉手探出……>
……>
玉京。>
青宫。>
“杜卿去而复返,还有何事?”>
如今贵为监国的秦王,可谓是意气风发。>
与帝芒几乎不理朝政不同,他每日里都勤于政事。>
每日上朝之后,回到青宫还有召集幕僚议事。>
独剩一人,亦要理政至深夜。>
这一日,方与幕僚议毕诸事,正要处理各地上呈奏章,却听侍人来报,杜畿求见。>
杜畿面带喜意,拜道:“殿下,臣是来贺喜殿下的。”>
秦王不由好奇道:“哦?喜从何来?”>
杜畿笑道:“殿下可还记得,臣曾劝谏殿下收拢天下英才为己用,万万莫要因一时意气,错失英才?”>
秦王眉头微皱,眼中一丝不悦一闪而过。>
有些不耐道:“杜卿还是想劝孤对那江舟拉拢示好?”>
杜畿笑道:“是的,殿下。”>
秦王嗤笑一声:“杜卿,不是本王听不进劝谏,怕这只是你一厢情愿,即便本王愿意,那小子恐怕也不愿为本王所用吧?”>
他虽是在笑,但杜畿明显能感受到秦王的怒意。>
却并未惧怕,仍是笑着道:“殿下,那倒未必。”>
秦王皱眉道:“何意?”>
杜畿笑道:“这正是臣要为殿下贺喜之因。”>
“阳州来信,这位天波侯虽未受殿下招揽,但却推荐了一位英才,望殿下能用之。”>
“此人乃阳州今岁秋闱魁首,臣已经查阅过此人秋闱折桂之文章,虽言辞朴素,确实为治世之良策,其胸中有经纬,堪称良才,比之那几位名列玉龙册者,也不遑多让。”>
“这位天波侯将如此人才推荐于殿下,虽未必对殿下有投效之心,但有一点是肯定的,他并不想与殿下为敌。”>
秦王冷笑道:“呵,本王还怕他不成?”>
杜畿摇头道:“非是惧他,只不过,他如今不想与殿下为敌,他日就必定有为殿下所用的可能。”>
秦王不以为然道:“算算日子,胡、贺二位将军应该已经直到江都,以胡贺二将之力,就算不敌他,也能与之周旋,况且二将用兵如神,小小稚子,如何是其对手?”>
“二将恨其入骨,必定不会放过他,本王如此算计于他,况且他那老师也与本王水火不容,他还能为我所用?”>
“殿下,为人君者,当有包容海内之胸怀,有吞吐天地之志,岂能因一时意气而误大事?”>
杜畿正色道:“殿下若能包容此人桀骜不驯,示之以诚,他也是当世英杰,必有为殿下所动之日。”>
“若连一人之过都无法容忍,一人之心都无法收服,殿下又谈何君临天下?”>
“嗯……”>
秦王闻言眉头深皱。>
虽然仍旧不悦,却也沉吟了起来。>
从座上站起,负手于殿上来回踱步。>
杜畿也不扰他,静立一旁。>
“好吧。”>
过了半晌,秦王才终于开口说道:“既然如此,只要他识时务,本王就给他一个机会又何妨?”>
杜畿大喜:“殿下英明!”>
秦王摆摆手,忽然抬头。>
“咦?”>
“今夜这月色似乎格外明亮……”>
秦王看到天上的明月,浑圆无缺,比以往任何时侯都要皎洁明亮。>
“不好!”>
下一刻,便神色大变。>
周身暴起恐怖气血,血气如狼烟,滚滚冲天而起,径逾百丈。>
身形也瞬间暴射而出。>
与此同时,玉京城中也升起数十股恐怖的气息。>
整个玉京城也同时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幕之中。>
几乎是一刹那之间,天上那轮大如磨斗的皎洁明月,陡然射出一道皎洁光柱,如同玉柱般,通天彻地,朝着大稷之中,神都玉京轰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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