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直接摄取魂灵,化灵为像。>
还是溯流归源。>
都是极为可怕的手段。>
尤其是后者。>
此等手段,也只听闻过那些能逆转造化的至圣之流,才能将人的运势命途,甚至是天机天命,化作有形之脉络般,从中摄取,其所经所历,或是过去未来,都逃不过其双眼。>
倒没有人认为江舟会有这般通天手段,也只当是某种前所未闻的神通术法。>
这也足令人惊异了。>
却不知,这是江舟不久前才斩杀骷髅神所得的“七十二地煞术”之一——“取月”。>
能搜天索地,追源溯流,洞察真伪。>
之前就用这门神通,看破那个“小鱼儿”的原形。>
他的道行离搜天索地还差了些,追源溯流也需要摄取目标身上的魂灵为引。>
此时更令百官惊异的,是月镜中所现之景。>
简直是……>
丧心病狂,令人发指!>
有人还觉得适才江舟所数之罪状,有些言过其实,耸人听闻。>
此时一见镜中所现,倒觉他说得还轻了。>
镜中所现,便是虚肚鬼王与骷髅会勾结,令骷髅会在阳间掳掠幼童,残毒刑虐,制成“半成品药材”,再通过山界易入阴世,虚肚鬼王再用以制成人丹。>
种种细节,桩桩件件,都清清楚楚,如亲临其境。>
简直不可饶恕!>
百官大都忍不住朝那施公绪怒目相视。>
虚肚鬼王固然可恨。>
但恶鬼之流,行此恶毒之事也不足为奇。>
倒是这江都城隍,窃居此等阴神业位,本当纠察阴阳,明辨善恶,赏罚功罪。>
祂却反倒坐视此等恶事不理。>
甚至此般恶事,已经在山界中形成了一种“产业”。>
非经历一些年头,断难有此规模。>
恐怕这江都城隍,不仅是坐视,还是纵容,甚至难说不会参与其中!>
“江都城隍!”>
“你当诛!”>
百官之中,当时就有正气之人难忍愤怒,出班厉喝。>
面对此等境况,本是打着主意,抵死不认的施公绪,面丧若死。>
失去了一身精气神般瘫在地上。>
大势……去矣!>
殿上百官大骂许久,帘后才传出帝芒声音:“朱卿。”>
朱九异一个激灵:“臣在!”>
“你来说说,江都城隍,可有罪?”>
朱九异神色微变。>
百官暗自摇头。>
让你跳,玩砸了吧?>
朱九异低下头颅,令人无法看到他难看的脸色:“江都城隍,有罪!”>
帝芒声音又缓缓道:“当如何定罪?”>
朱九异低垂着头,脸上神色变幻。>
帝芒此时专门问他一人,显然已是对他方才言行有所不满。>
“陛下,江都城隍玩忽职守,念其掌阴司多年,福泽一方,却罪不至死。”>
朱九异仍旧心有不甘。>
其实那竖子这番手段,最多也只能说明那虚肚鬼王与那骷髅邪会的罪证罢了。>
至于江都城隍,在那月镜影像之中,根本未曾涉及。>
朱九异有一百种手段,能让江都城隍脱出这个泥潭,全身而退。>
但帝芒的态度,令他不敢如此。>
江都城隍的罪责,往大了说,是无能渎职,致令阴阳两界生乱。>
往小了说,是失职失察。>
前者至少要让祂丢官罢职,黜落神位,还要经受阴律之刑。>
后者却是轻得多了,最多不过问诘几句,再不痛不痒地定个责罚便了事。>
他与江都城隍并无交情,其是生是死,实与他无干。>
但朱九异却必须要保祂一命。>
不为其他,就是为自己的脸面。>
今日江都城隍若真死了,无异于让一个竖子在他的脸上踩上几脚,还要让那些看热闹的老东西唾上几口。>
如何能忍?>
“是吗?”>
帝芒不置可否。>
“陛下!”>
一须发黑白参半,身材高瘦的老者走出班列。>
此人是冬官府主官,司空张昭玄。>
抱笏一礼,便指着朱九异声色俱厉道:“朱司徒如此避重就轻,颠倒黑白,苦心为一个恶神脱罪,是何居心!”>
“江都城隍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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